“嫁人不要嫁李白”是現今流行的網絡語言,能夠流行說明有一定的道理,像李白那樣要么是多情浪漫不食人間煙火,要么就是“三百六十日,日日醉如泥”,有幾個姑娘能背得住,大概是十個有九個半扛不起。其實,李白自己也說:“回頭語小姑,莫嫁如兄夫?!蹦敲?,李白與自己的女人關系如何!寫給老婆的是怎樣!
李白一生有過四段婚姻,據李白好友魏顥,又名魏萬,他在為李白編的集子中有這樣一段話:“白始娶于許,生一女,一男曰明月奴,女既嫁而卒,又合于劉,劉訣,次合于魯一婦人,生子曰頗黎。終娶于宗?!边@段話是關于李白婚姻和子女的最權威性的記錄。從這段文字中,我們獲得李白結過4次婚,兩次是用“娶”字,兩次是用“合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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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李白的兩個“娶”,實質是“贅”,“入贅”。魏萬故意避諱了這個“贅”字,籠統地說“娶”,可能是出于中原生活習俗而敬重李白之故。但李白卻大大方方地在給安州裴長史的信中說:“許相公家見招,妻以孫女,便憩跡于此,至日移三霜焉?!逼渲械摹罢小?,就是現在的招女婿。李白從小生活在胡人中,對中原文化中這樣的習俗沒有切身的感受,在男女婚姻關系上,李白不受中原文化所禁錮束縛。
李白與許氏是開元十五年(公元727年)在安陸成親的,成親以后,李白過了一段相對穩定的生活,自己也說“酒隱安陸,蹉跎十年”。這十多年中,他基本上生活在湖北安陸,外出名山大川采風,自然是少不了的。許家小姐是相門之女,具有一定的文化和修養也是自然的,兩人婚后的夫妻生活故事也有不少。
據宋長白的《柳亭詩話》記載,李白寫完《長相思》就拿給夫人看,詩的最后一句是:“不信妾斷腸,歸來看取明鏡前?!痹S夫人看了微微一笑,倒是給李白背了一首武則天的《如意娘》:“看朱成碧思紛紛,憔悴支離為憶君。不信比來長下淚,開箱驗取石榴裙?!惫?!瞧我們的武皇寫的如何。這故事真假,還有待考證,但說明李白與許夫人關系還是融洽的,敢于推心置腹,迎頭一棒,說真心話。
李白寫給結發妻子許夫人的詩《贈內》,就充滿了深沉的自我批評,態度十分的端正。全詩曰:“三百六十日,日日醉如泥。雖為李白婦,何異太常妻?”“太常妻”,即東漢明帝時擔任太常的周澤,這個人循規蹈矩、敬奉宗廟,經常帶病仍堅持在寺廟中齋戒。但他對待老婆卻是個“二百五”,妻子可憐他身體有病,就到寺廟里進去探望他?!岸傥濉敝軡纱笈?,認為妻子觸犯齋禁的規定,并收捕她送至牢獄以示請罪。想來李白的自我批評用典還是十分的內疚和認真。
李白與許夫人的生活是很甜美而浪漫的。如《長相思》:“美人在時花滿堂,美人去后花馀床。床中繡被卷不寢,至今三載聞余香。香亦竟不滅,人亦竟不來。相思黃葉落,白露濕青苔?!痹娭械摹懊廊恕辈皇窃S夫人,而是李白自己。瞧,纏不纏綿!這“三年余香”可是終身忘不了的。還有《寄遠十二首》,也是歡快的一組詩,其中詩曰:“遙將一點淚,遠寄如花人?!薄叭缁ㄈ恕本褪瞧拮釉S氏。
然而不幸的事是許夫人因病去世。李白中間還有兩個“合”,最后娶的是宗楚客的孫女宗氏。李白與宗夫人隱居生活在廬山,過了一段安靜的日子。后遇永王李璘造反,招李白入伙,李白臨別宗夫人寫了一組詩《別內赴征三首》,其中第二首寫道:“出門妻子強牽衣,問我西行幾日歸?歸時倘佩黃金印,莫學蘇秦不下機。”詩中可以看出兩人感情真摯而溫暖,李白用蘇秦這個典,也是期待滿滿,想混出個模樣來。結果是李璘很快兵敗,李白被下獄,宗夫人奔走營救,最后,李白被判流放夜郎。李白與宗夫人間的張望,憔悴而又令人痛徹心扉的:“相思須上望夫山”。這座“望夫山”,是需要畢生的淚和血,才能攀上的情感高峰。
李白“合”的兩個女人如何呢?這“合”,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“妾”,或者是同居的意思。可惜的是,一個只有一個姓氏,即為劉。另一個只是“魯一婦人”。姓劉可能是扛不住天馬行空的李白,主動將李白給蹬了。李白為此寫了一首《雪讒詩贈友人》罵道:“彼婦人之猖狂,不如鵲之疆疆;彼婦人之淫昏,不如鵲之奔奔,坦蕩君子,無悅簧言?!毕氡厥抢畎讱獐偭?,罵得如此難聽。
好事壞事既然發生了,就應該自己照一照鏡子。大約是在某個早晨酒醒的時候,詩仙李白又作了一次深刻的自我批評,寫了《去婦詞》:“古來有棄婦,棄婦有歸處。今日妾辭君,辭君遣何去?本家零落盡,慟哭來時路??幽閨多怨思,盛色無十年。相思若循環,枕席生流泉??及此見君歸,君歸妾已老。物情惡衰賤,新寵方妍好??歲華逐霜霰,賤妾何能久??”這種換位思考式的自我批評,比一味指責謾罵要讓人信服的多了。李白最后還是寫道:“回頭語小姑,莫嫁如兄夫。”這也是我們詩仙的胸襟。
還有一位夫人,是李白在山東的那位,可憐的連姓都沒有留下來,就是“魯一婦人”,但她為李白生了一個兒子,名曰頗黎,小名叫天然。更令人惋惜的是,這個兒子最終長成了什么樣子,無從考證。詩仙李白不久又遠走高飛,與家人天各一方。頗黎的命運,也成了一個永久的謎。在李白的詩文里也一樣的杳無音信。到此,我們還是以“繡口一吐,就是半個盛唐”的詩仙李白詩句結束本文:“白玉高樓看不見,相思須上望夫山。”(文/蔡駟 ) (圖源自網絡,如有侵權,請告知刪除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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